离岸
第二章 噬神剑
先吐槽，今天看了幻城的专访，看到天宇说他戏份很多，每天都很忙。然而这么的辛苦拍了六个月，为啥幻城出来樱空释的戏份就那么点，戏呢？
梨落的独角兽蹭了蹭她的脸，雪花落尽时天空像是被撕裂开了一个巨大的血口，通往神界的路被打开了。
三人来到神界的时候，看到的都是战场上残留的亡骸。甚至已经不能用骸骨来形容了，因为他们或化成烈火或化成水汽都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了一身盔甲见证了曾经的惨烈与悲痛。
卡索看着这一地残骸，他下意识的遮住了弟弟的眼睛对他说，“释，不要看。”
梨落就像是对这一切都已经麻木了一般，她的神情木然，看不出一丝悲喜。
卡索望着梨落突然想到了她的身份，梨落是冰族最年轻却最伟大的巫师，她如今所获得的名誉，本就是昔日浴血奋战的结果。所以这样的情形，她怕是也见怪不怪了。
来到封印噬神剑的禁地。已经是傍晚。卡索抱着樱空释看着弟弟熟睡的脸，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或许是这个笑容太过温柔，一时间竟然让梨落也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将裹在弟弟身上的披风又紧了紧，卡索这才放下心，他直视着梨落，面容坚定又不失温和。
“梨落，我会去取噬神剑的，释，就拜托你照顾了。”
梨落看着卡索，隔了一会儿才问道，“这是命令么？”
卡索望着梨落的眼睛，声音柔和了几分，，“不，是请求。梨落在我回来之前，请你帮我照顾好我弟弟。”
梨落双手交叉，单膝跪地，就和卡索第一次见到她时一个模样，“属下遵命，王子，梨落以生命起誓。我一定会保护好樱空释王子。”
得到了梨落的承诺，卡索笑了笑显得很安心。他转身走向了禁地，一路上并没有回头。
当清晨的微光散落下来的时候，樱空释睁开了双眼，他原本还有些迷离的双眸瞬间变得冰冷透彻。
“梨落，我哥呢？”
听到小王子这样发问，梨落站起身，望着樱空释的面容有些冷淡又有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温和，“卡索王子他现在在很安全的地方。”
“他现在在哪？梨落，你带我去找他，我现在就要见到他！”
樱空释的声音微微抬高，听上去带着几分急促。
梨落淡蓝色的眼瞳弥漫起了化不开的风雪，“释王子，卡索王子并不希望你去找他。如今刃雪城即将沦陷，冰族岌岌可危，你和卡索王子就是冰族王室仅存的血脉。你应该明白现在不是你该任性的时候，你也有自己非做不可的事情。”
樱空释低下头，他握紧了拳，“那我能为我哥做什么么？”
梨落看着他，眼中突然浮现出了近似怜悯的色彩，“释王子，只要你肯取回噬神剑。让卡索王子成为噬神剑的主人，那么冰族就会有一线生机。”
“噬神剑？只要拿到了噬神剑，我就能救我哥哥么？”
深吸了一口气，梨落说道，“是的，只要你能取得噬神剑。到时候不止是卡索王子就连三界众生都会得到救赎。”
梨落的目光闪过不忍但更多的是坚定，从冰王那里接下这个任务的时候她也曾有过犹豫，但是身为战士对皇室的绝对服从还是让她抛除了一切顾虑。
她实在无法去评判冰王这样的做法是对还是错，但是在大多数人眼中牺牲一个没有用的王子以此来换取一柄致胜的宝剑，这是一桩多好的买卖简直稳赚不赔。
虽然梨落并不想伤害这位年幼的王子，但她是冰族的巫师，为了冰族她能献出的不仅仅是自己的生命，还有那个人对她的信任。
樱空释的眼神没有一丝犹豫，声音也是同等的坚定，“那我究竟要怎样做，才能为我哥哥取回噬神剑？”
有那么一瞬间，梨落几乎要以为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沉稳成熟的男子而不是一个还未成年的幼童。
梨落闭了闭眼睛，她望向樱空释的眼神有着一丝柔软但更多的是漠然，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要走的路，即使是冰族尊贵的王子也没什么特别。
“噬神剑是上古邪剑，只有拥有王族血统的神才能将它唤醒，属下并不知道取得噬神剑的条件。”
樱空释垂下眼睑，他握紧了拳，“那么我只要唤醒他，跟他交换条件就可以了吧。”
他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泛着冰蓝色微光的洞穴，他能感觉到洞穴中灵力的波动。樱空释缓缓走向那个洞穴，梨落站在他的身后，双手交叉，单膝跪地。
她轻声说道，“释王子，请原谅属下的无礼。但这一切都是为了冰族，为了卡索王子。”
如果可以，梨落真的希望能代替这个年幼的王子去承担噬神剑的诅咒。但是她并没有皇室纯正的血统，甚至连普通的冰族族人都还不如。
樱空释没有转身，也没有回过头去看梨落。他只是说，“梨落，我这么做从来都不是为了冰族。我只是为了我哥，我不希望我哥去做任何危险的事情。”
梨落沉默着听着这一切，她没有起身，依旧跪在原地。目送着樱空释幼小的背影，消失在那个诡异的洞穴之中。
那个洞口很黑，黑到照不见一丝光线。这些暗色落在了樱空释天蓝色的眼眸中也突然升起了一丝晦暗。
而那个传说中的噬神剑就被封印在了洞口的尽头，噬神剑的剑身笼罩着淡蓝色的微光。剑灵在它的周围上下浮动。
樱空释能听到他们的声音，有的喜悦，有的悲伤，有的暴虐，有的平和。
“好久不曾见过这样的美味了！”
“小孩子的元神是最好吃的。”
“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吃掉这个祭品吧！”
…………
樱空释并没有理会这些剑灵萦绕在耳边的声音，他望着噬神剑的剑灵眼神淡然又坚定，“你要我的元气，就必须要答应我的条件，帮助冰族打败火族。”
噬神剑的剑灵周身散发着淡蓝色的光火，笑声低沉的如同在地狱里回荡，“我答应就是，不过我必须先吸元气。”
樱空释望着剑灵，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来吧！”
“不，我感觉悲伤，恐惧还不够，还不够！”
“恐惧是最美的调味料！就让我们看看什么是你最恐惧的事情！”
……
噬神剑的剑灵逐渐融进了樱空释的身体，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映入他眼帘的是从不会凋零的雪樱。樱花纷纷扬扬的散落下来，姿态明艳，绝美如梦。
这明明是很美丽的景象，如果没有雪樱树下被冰刃洞穿胸膛的卡索的话。
“哥！”
樱空释匆匆的跑到了卡索的身旁，“哥，我已经将噬神剑带回来了！哥，你放心，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卡索望着樱空释，他对着弟弟虚空伸手，似乎想摸摸他的头。然而还没有碰到他，他的手就垂了下来只留下一声模糊的呼唤，“释……”
剑灵们看着陷入幻境的樱空释，大笑了起来，“绝望恐惧的元神是最棒的，我们就要开餐了！”
就在噬神剑的剑灵即将进入樱空释身体的一刻，冰蓝色的灵力打在了他们的身上。
卡索飞快的跑到了樱空释的身旁，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他，“释，你怎么样？”
樱空释的眼睛里还残存着惊恐，他望着卡索小声呼唤着，“哥。”
那声压低的呼唤让卡索的心都揪了起来。
卡索直视着剑灵，“噬神剑，你对我弟弟做了什么？”
剑灵们盘旋在卡索的面前，“我们只是给他加了一点调味料而已……”
不再去看剑灵，卡索转过头对梨落说，“梨落，你快带着释离开！这是命令！”
梨落看着卡索，她倔强的站在那并没有走，“卡索王子，陛下的命令梨落一直铭记在心，我必须保护您不受任何伤害。”
“不行，我不能让我弟弟遇到任何危险。我也必须要拿到噬神剑挽救冰族！”
卡索缓缓的走向了噬神剑，他的声音坚定，神情严肃，“剑灵，我才是你的祭品。”
就在他即将碰触到噬神剑的时候，洞穴突然坍塌。梨落迅速的张开结界为卡索和樱空释挡住了不断塌陷的巨石。
“王子，我们快走吧！”
梨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急，“如果我们再不离开，就都会死在这里。”
卡索回头望了噬神剑一眼，他转过身将樱空释护在了怀里不再有丝毫犹豫。
洞口在不断的塌陷，而剑灵们依旧盘旋在噬神剑的身旁，他们的声音诡异而低沉，“会来的，你们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从洞穴中逃离之后，卡索长舒了一口气。他抱住了樱空释，确定樱空释并没有受伤才勉强松了口气。
他望着梨落的眼神有些冷淡，更多的是失望，“梨落，你不该这样做的。”
早在他进入那个洞窟的时候，他就隐约察觉到了什么，那个洞窟就像是一个迷宫般深不见底。卡索身在其中转了好久却感觉不到一丝灵力的波动。
倒不如说那股灵力，反而离他越来越远。
等到他施展幻术破除那个巫术禁制再回到原点的时候，樱空释和梨落都已经不再了。
他看到梨落守在洞窟前，她双手交叉，单膝跪地，就如同他们第一次见面那般。梨落的神情严肃又压抑，仿佛是最虔诚的祈愿。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漠然，“卡索王子，属下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冰族。”
卡索握紧了拳，他很想说，难道为了冰族就能牺牲掉释么？
但是他没有说出口，因为梨落跪在了他的面前，“卡索王子，是属下违背了您的命令。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在完成冰王交给我的任务之后，梨落愿以死谢罪。”
卡索摇了摇头，“梨落，告诉我。除了取回噬神剑，父王还交代了你什么事情。”
“如今火族的火种摧毁了我们冰族的冰幕，只有找回先祖舍弥遗留下来的圣物才能重建冰幕。所以，冰王希望您能找回散落在其他五族的六叶冰晶。”
梨落望向卡索，“神医族，千灵族，熊族，寻梦族和人鱼族都存有先祖舍弥遗留下的六叶冰晶，王子，我们刚先去哪里？”
卡索的声音淡淡，他缓缓的说了三个字，“人鱼族。”
在卡索提到人鱼族的时候，梨落的双手微微颤抖了一下。这一幕被樱空释看在了眼里。
樱空释握着哥哥的手说道，“人鱼族是冰族千百年来的婚姻族，冰后和我的母亲都来自于深海宫。即使是现在她们依旧是冰族最坚实的盟友。”
梨落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些黯然，她早就听过人鱼族的出身高贵，血统纯正。据说皇室与她们结合就会诞下灵力最强的后代。
就连她们的头发也是落雪般的纯白，就和眼前的这个人如出一辙。
而不是像她这样，这头淡蓝色的发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她血统的不纯和隐匿在血统中无法隐藏的仇恨。
冰海还是令人熟悉的模样，翻涌的海水也依旧湛蓝，可是岸边却再没有了美貌的人鱼绽开的甜笑，不时燃起的火光也提醒了他们此刻的不同。
梨落守在海边，看着卡索和樱空释潜入水中。
海是人鱼族的天下，如果没有人鱼族的血统是没有办法在海中生存的。即使是神也不例外。
这还是樱空释第一次进入深海宫，人鱼族所居的深海宫，是三界最轻盈最神秘的宫殿。这里的一切都是蓝色的，人鱼动人的歌声就萦绕在宫阙之上仿佛是梦境中才有的华美。
人鱼圣尊早在他们来到深海宫的那一刻就守在了那里，她的神情严肃即使是在看到卡索的时候也不曾缓和。
她虚空伸手，冰蓝色的盒子出现在了她的手中。人鱼圣尊对着卡索点了点头，仿佛期待已久，“您终于来了。”
卡索从人鱼圣尊的手中接过了盛放六叶冰晶的盒子，他对着人鱼圣尊点了点头，“圣尊，多谢您。”
人鱼圣尊摇了摇头，她对着身旁的侍从挥了挥手。
很快的一个女婴被侍女抱到了人鱼圣尊的面前，那小小的女婴正安静的熟睡着，卡索看到了她清秀的面容和银白色的头发。
人鱼圣尊望着那女婴，脸上露出了是少见的温和，“这是我们深海宫刚出生的小公主。”
“那我先恭喜圣尊了。”
卡索看着眼前的女婴，突然想到了弟弟出生时的画面。他伸出了手摸了摸女婴柔软的发丝，却没想到那个小小的女婴突然睁开了眼睛。
她眨了眨自己天蓝色的眼睛静静的跟卡索对视。似乎觉得有趣卡索伸出手在女婴的眼前晃了晃。女婴也伸出了手，她娇小的手掌刚好包裹住了卡索的一根手指。
樱空释看了看卡索又看了看眼前的女婴，小小的孩子用静水般的蓝色眼睛端详着这个婴孩，眼睛里闪过好奇，“哥，她好像笑了。”
卡索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女婴的脸，他的脸上流露出了温柔的笑意。
樱空释抬起头刚好透过哥哥的笑容，看到了人鱼圣尊微笑的脸，她的笑容温和却意味深长。
离开深海宫的时候，樱空释拉着卡索的手突然问道，“哥，你似乎很喜欢那个人鱼公主。”
卡索摇了摇头，看着弟弟的眼神都带着笑意，“我只是想到了你小的时候，也是这样小。被我抱在怀里的时候，还会对我微笑。”
沉浸在回忆之中，卡索的眼中闪过怀念，“那时候我就在想，我的弟弟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孩子。不会有哪个孩子比你更可爱，即使是人鱼公主也一样。”
望着哥哥微笑的脸，樱空释轻轻的偏过头，“男孩子才不喜欢被人说可爱呢。”
听了弟弟的话，卡索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发，就连声音里都带着笑意，“释，你无论长多大，在我眼里都是我最可爱的弟弟。”
这样说着，卡索抱住了樱空释，他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释，不要再做任何危险的事情。你要记得，哥哥就是为了保护弟弟存在的，你只要在我的守护下快乐的长大就好了。”
樱空释也回抱住了卡索，他踮起脚尖轻轻的亲吻了卡索的眉毛。
可是哥，你知道么？我不希望自己总是生活在你的庇护之下。
我希望自己也能拥有守护你的力量。我希望我能给你自由，让你像霰雪鸟一样，自由的飞翔。